28 战国时代：豺狼法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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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好，我是王烁。

无论喜欢不喜欢，今天的世界正在重新进入力量平衡（Balance of Power）。这一讲，我跟你讲讲力量平衡的世界是怎么样的。这个无须预测，回顾就好了。

历史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力量平衡的统治之下，它一点也不新鲜，尤其是对中国人。它是中国人比较熟悉，学习也相当充分的一种游戏。

最著名的力量平衡游戏，发生在战国时期。

战国拉开帷幕，所有人看到的都是同一幅场景，也都一起调校到了豺狼模式。

春秋大哥模式

豺狼模式好理解。春秋战国之分界，就是三家分晋，赵、魏、韩三个家臣做大，把晋国给分掉了。

晋国与周朝同姓，是周朝分封一等一的大诸侯，其家臣把主君干掉，把其封国给分了，周王也只好追认事实。不追认也没办法，实力说话。礼坏乐崩，于此为甚。旧秩序下的旧道德，荡然无存。

那些没有迅速切换到豺狼模式的大人物，早已出局。比如曾经是春秋五伯之一的宋襄公，还用贵族之间的默契礼仪打仗。他跟楚国会战时，楚军渡河一半时不出击，楚军未列好阵不出击，非要等楚军列阵完毕后再出击，结果他战死了。

虽说春秋无义战，但春秋时期确实还有旧秩序的不少遗存。

春秋五霸，那个霸字，原来是伯，伯的意思就是大哥。春秋五伯，就是春秋时期的五个带头大哥级诸侯。他们相继而起，在周王东迁丧失实际权力之后，以自己为核心，担当维系天下秩序的责任。齐桓公、晋文公、楚庄王、秦穆公，还有刚说的这位宋襄公。五伯尤以齐桓公为代表，九合诸侯一匡天下。维护秩序这件事，面子很大，但容易被人搭便车。最终，大哥模式被扫下了舞台。

战国豺狼模式

汲取五伯教训，战国新君主们玩的是另一种游戏，吞并与反吞并。没有谁觉得当大哥本身有多了不起，他们对周朝的血缘政治伦理完全脱敏。

在吃掉或者被吃掉的严酷环境中，一切计算都围绕着权力，而权力的上升与国土的扩张、战士的增加是一回事。所谓战国七雄，就是战国七匹狼。

豺狼们看到的沙盘推演是一模一样的。战国本质上是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，但在时机不成熟的时候你就这么干，无非是第一个被其他豺狼消灭掉而已。你去咬谁，你的后方和侧翼就暴露在其他豺狼面前。所以，你必须拉帮结派。

齐楚燕韩赵魏秦，纵向自今天的河北到湖南，横向从陕西到山东，划下了一个十字。秦在西方，齐在东方，从北而南是燕、韩、魏、楚。

七匹狼之中，秦国最强，商鞅变法创造了那个时代的国家总动员模式，全国只剩三种人：军人、农民、官吏，将战争从贵族之间的争端解决机制，彻底变成了举国模式驱动下的国家对抗，迸发出巨大的能量，将秦从西陲边缘国家一举提升到问鼎天下的第一强国。秦国还拥有地缘优势，关中险固，天然堡垒，最不用担忧两面作战。

关东诸国实力不平均，楚国最强，且没有一个不面临两面乃至多面作战的风险。东面的齐与燕、赵、魏、楚接壤，南面的楚与秦、魏、齐接壤，北面的燕与齐、赵接壤。韩、赵、魏更不用说，处于中心地带，四战之地。

第一大国秦国的持续崛起，塑造了战国的基本战略竞争格局：合纵还是连横，后世称之为纵横术。合纵就是关东六国联盟制衡秦国，连横就是秦国在六国中打入楔子，拉拢盟友，在地图上前者为纵后者为横。

站在六国的立场上，用现代政治学的视角看过去，合纵就是搞平衡，相对弱的六国联手制衡那个有可能一统天下的最强国；连横就是事大，英文是bandwagoning，弱国舔狗强国，以免于被其首先吞噬，至于将来怎么样，将来再说。

此事对秦国也丝毫不轻松，站在秦国的立场上，能不能用连横打破合纵，一样攸关生死，秦国再强也无力独抗天下，各个击破又太容易被看穿。怎么办？

秦王忧心国事，夜不能寐，叫来策士张仪。你讲讲怎么打破东方六国对秦的封锁？特别是齐国和楚国，他们在六国中势力最强，彼此关系又最好。要是能打破齐楚核心，封锁就破解了。

张仪说，派我去楚国，我在那边想想办法。

张仪是连横策略的总设计师，他在鬼谷子门下的同学苏秦则是合纵策略的总设计师。战国时代有许多类似的传奇。

张仪拜见楚王，提出一个方案：秦国想要攻打齐国，但怕楚国干预，所以希望楚国跟齐国断绝关系。为此，秦国愿意割地六百里。

秦国想要攻打齐国吗？当然想。秦国非得攻打齐国吗？完全不。打哪个国家都行的，最主要是要离间齐楚两大国，打破封锁联盟。

楚王大喜，同意，然后对臣下炫耀自己是个交易天才。他认为这事有三大好处：不出一兵一卒就得地六百里，削弱了东方传统大国齐国，还跟新兴大国秦国搞好了关系。得分，得分，得分。完美！

楚国策士陈轸提醒他，大王你只算到了一层，这事可不止一层。秦国之所以要割地给楚国，是因为楚国和齐国联手。如果楚国为了六百里地跟齐国断绝关系，楚国反而会成为被孤立一方。到那时，秦国为什么还要把地割给被孤立的那一方？进一步说，秦国一旦反悔，大王一定会跟秦国起纠纷。本来我们跟齐国加起来是二比一，因为这宗交易搞不好要变成一比二。最后来的不是土地，而是灾祸。

楚王不高兴：你不许说话。

楚王马上派出使者去齐国断交，第一批还没回来，急得不行，又派出第二批使者去。然后派人去秦国接收六百里土地，结果张仪不理他。楚王反思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彻底，就派了一名勇士去齐国，当廷辱骂齐王。齐楚交恶绝对无可挽回了。

张仪这才出现，指给楚国接收官员看，从这里到那里都是我的地，总共六里地，请接收。楚人说，我来接收六百里，没听说过六里。张仪说，我只有六里地，你们听错了吧。

楚王受骗，大怒，要跟秦开战。策士陈轸又提醒他：这时候千万别跟秦开战。我们已经把齐国得罪惨了，再向秦国兴师问罪，等于亲手把齐、秦推到一起。楚国只剩下一个选择，反正齐楚联盟已经没有了，我们不如忘掉张仪的欺骗，跟秦联手攻齐。从秦国那里没有拿到的东西，到齐国那里取。这样还不算全输。

确实，针对秦国的封锁联盟已破，秦国已经获得了战略胜利，就是赢多赢少的问题。楚国则还有机会用一场战术上的突然转向，来挽回一些损失，至少不是走向完全的灾难。

楚王听不进去，被怒火驱动，举兵伐秦。他遇到的是齐秦联兵，大败。

同样是玩纵横游戏，秦王、楚王、张仪、陈轸，他们本质上都是战国新人类，不被道义所束缚，盟友随时可以背叛出卖，只要价格合适；王者阶层的尊严也可以踩在脚下，只要价格合适就派人不远千里去当面辱骂；承诺当作放屁，哪怕是对大国之君当面许下的承诺。在纵横家当道的时代要成事，就得这么豺狼属性。

这里面惟一不合格的是楚王。他贪婪狠恶是够的，但冷静计算不够。

一个合格的豺狼，不仅要不在乎自己的承诺、其他玩家的面子，还得不在乎自己的面子，能压制自己的情绪，基于实力对比的冷静算计来驱动决策。既要没底线，什么都干得出，又要随时调整方向。

楚王做不到，所以成了最大输家。再过几年，他又一次被张仪所诈，骗到秦国，身死异乡，成为笑柄。

做事这么鲁，结局这么惨，这位楚王就是著名的楚怀王。

故事没有结束。接下来齐楚攻战不休，楚国很吃力，担心秦国也出兵，陈轸去游说秦王。秦王问，我出兵好还是不出兵好？

这时如果你是陈轸，你能怎么说？

你总不能说出兵好，你是来干什么的？但你要是说不出兵好，秦王也是不信的。

陈轸最终这么回答：大王，假设我不是替楚出使而来，就是一介策士，独立地替大王出谋划策。我给大王讲个故事吧：两虎相争，管庄子要出手，手下拉住他，您何必现在出手，等两虎自己打到一死一伤之后，再出手不更好吗？

陈轸说秦王，内涵丰富。

一方面，在秦王听来，陈轸说得很合理，因为真合理，等齐楚相互伤害得差不多了，秦再出手，肯定更好。

另一方面，陈轸也达到了楚王的目的，让秦现在不干预齐楚之战。现在先救火，将来的事只能将来再说，算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。

陈轸策略水平极高，可惜服务的是楚国，效忠的是楚怀王，最好的结果也就是这样了。

熟悉战国史的读者知道，这就是以后六国谋略的缩影。用连横打破合纵封锁之后，秦国立于战略上的不败之地，六国虽然有时获得一些战术上的胜利，但绞索慢慢勒紧。最终，秦王扫六合，虎视何雄哉，终结纵横家的黄金时代，历史翻开新的一页。

本讲小结

鉴往知来，最后总结力量平衡游戏的几个要点：

第一，国家之间的共识趋于瓦解，各国各念各的经，但是打法趋同，所有人都是机会主义玩家，一切随机应变。

第二，政策的大转弯会显著增加，就像楚、齐、秦三家的组合，但凡楚怀王水平高一点就随时可以180度转向。大国力量之间的重新排列组合，随时发生且瞬间完成。

第三，生存重于制霸。不是说不想制霸，而是制霸太难。群狼环伺，哪匹狼往上爬得高了点，其他狼一定会联手把它拉下来。

第四，算计绝不能只算一步，发力往往伤到自己。力量平衡的力学原理，是一层层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。

这一讲，我推荐你去读《战国策》。

思考题

我们作为第三者看楚怀王觉得他傻，但你有没有办过类似楚怀王这种事？你学到了什么教训？

下一讲，我们聊聊为什么小概率事件往往不可阻挡。

我是王烁，我们下一讲见。

划重点

财狼模式要点： 1. 共识趋于瓦解，但打法趋同，所有人都是机会主义玩家。 2. 政策大转弯会增加，大国间的重新排列组合，随时发生且瞬间完成。 3. 生存重于制霸，制霸太难，群狼环伺。 4. 算计绝不能只算一步，还要考虑作用力和反作用力。

网友互动

老婆：你是要洗碗还是洗衣服？

我：洗碗吧。

老婆：你是洗衣服还是拖地?

我：洗衣服吧。

老婆：你是拖地还是哄儿子睡觉？

我：拖地吧。

等我拖完地回来，老婆和儿子一起睡着了。

我就是楚怀王啊。

作者

跟身边的策略大师好好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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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怀王的错误其实大多数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会犯，那个时候心中热血未消，总想仗剑走天涯，人人皆称我仁义无双，从不出卖兄弟朋友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

然而，现实总会给你上了一课又一课，在学校里，为了别的同学打架，人家不愿给你作证不说，还站到了对方那里，一起说你是坏孩子；工作了，朋友急用钱，有人劝你别这么做，你却大笑说那是我哥们儿，于是仗义疏财，只留下吃泡面的钱，借了出去，然后到现在朋友也没还钱；做买卖，你诚实守信，没有合同也给人家发货，别人怎么说你都不听，觉得人人都像你一样实诚，然后就找不到对方了

其实，不是你的原则有问题，同样仗义诚实的人，也有没人敢欺侮的，怎么就你次次因为这个掉坑里？

是你的原则不是普适的，甚至你的原则适应面很窄很窄，你却不知道到底该对什么样的对象使用这种原则，用错了对象，轻则别人无视你，重则被人当猴耍。

而且一旦被人摸清了你的原则，你却不愿意修改，你就会成为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眼里的肥肉。

说到底还是你在用自己简化过的规则，来应对越来越复杂的世界的错。

这世界上就没有一套包打天下的手段，也没有包治百病的方子，你想要简单的结果，但却绝不能想得太简单，上一季老师就说过：宁复杂，不简单，这话绝对没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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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士阶层的崛起，以才能求生的人数急剧增加，他们间的竞争也十分激烈甚至是残酷的。战国时代的确涌现出许多名闻遐迩的人物，如苏秦、张仪、范雎、蔡泽，但是还有更多的策士隐没在历史之后苦苦挣扎，争取显露头角的机会并不容易，象毛遂之类的人物，也是靠了虽死不惧的精神才能一鸣惊人。而(战国策>中绵延不绝的勾心斗角的记载，更显示了策士生存状态的恶劣。所以，语言的张扬，所代表的是一种非正常状态下的挣扎，是在困境中求得解脱的极大努力，而决不是轻飘飘的得势和得意。当时的国君世主又大多是愚昧昏庸，不明事理。策士们面对着如此残暴而愚昧的游说对象，为了达到游说的目的，不能不迂回进言，巧妙讽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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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战国这样力量均衡的局面，现实中不少，却也不太容易找到，真如战国这样纯粹的例子。一个重要的原因，是力量均衡本身就是一个大型的群体性零和博弈，而现实中真正纯粹的零和博弈又太少。战国时代经济形式相对单一，土地是最重要的资源；贸易不发达所以各国之间缺少实际上的利益交叉。这本来就是一个几乎没办法做成正和博弈的局面，大家全都觊觎唯一的战略物资，却又谁也吃不掉谁，力量均衡的格局便就此形成。

理论上，但凡有机会做成正和博弈，人类都掉不进力量均衡，互相倾轧、拉扯却又谁也干不掉谁的博弈黑洞里。可偏偏人类又极为擅长窝里斗，经常生生把多人博弈玩成了零和博弈。欧洲诸国在十九世纪，殖民地基本瓜分完毕后，又一次陷入到类似的局面里。谁也不可能干掉谁，相互结盟也只能形成相对均势，最后猪队友挑事，两场大战后世界才打破局面，建立新秩序。

看不到或者无视正和机会，一心只想打压对方；各方就这样共识瓦解，打法趋同，生存第一，相互算计。一旦锁死在这样的局面中，便再无退出的可能，除非想放弃生存。这时候不犯错误才是最重要的，一旦犯过一次错误，就可能永远受制于人，除非对方也犯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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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怀王其实没有那么傻，秦楚有悠久的联姻史，而且原来与秦国同为被中原大国排斥的蛮戎国家。楚国跟秦国无论亲缘、心理距离上都比跟齐国要近的多。只是楚怀王没想到秦国竟然这么没底线，这么残酷无情没信誉。

这齐国也是没有战略家，这明摆着即便受气也要联楚抗秦啊，因为被骂了几次就不顾大局，结果也逃脱不了被秦灭亡的结局，这齐王也高明不到哪里去。但人是感情动物，大国也得要面子，不打击楚国实在是出不了恶气，这作死的不打天理不容。

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，站在外人角度怎么看都能有战略家的感觉。对历史人物的决策抱有理解之同情能让我们思考得更深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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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怀王的决策模式体现出一个鲜明的特点，就是对外部刺激作即时反应，他做决策时能够考虑的时间跨度短到可以用一瞬间来形容，而时势的发展是连续的，所以楚怀王只能越来越被动，越来越失败。楚怀王这种即时反应的决策模式还导致一个严重的后果，就是对任何有时间纵深的战略谋划采取怀疑和敌视的态度，究其原因在于，即时反应的决策就一瞬间来讲，都有非常充足的理由，至少楚怀王本人认为有充足的理由，但所有一瞬间的是累积起来可能就是一个大大的非。

从楚怀王这里学到的教训有两点，一是毋欲速，毋见小利在行为上，当以刻意延长自己做决策的时间作为戒律，切忌冲动地听从内心一瞬间的命令。二是作为组织，不要让怀王处在决策者的高位，或者远离这样的领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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针对王烁老师说的第四点，算计不能只算一步，要考虑作用力和反作用力，联想到了认知训练营2019的分阶思维，到底要考虑几步呢

零阶思维：地上没钱，因为有钱他也看不到。

一阶思维：地上有钱，因为别人都是零阶思维。

二阶思维：地上没钱，因为别人都是一阶思维，有钱也被捡走了。

三阶思维：地上有钱，因为别人都是二阶思维，有钱也不去捡，所以地上还是有钱

在楚怀王的案例里，楚怀王是零阶思维，他什么也看不到，什么也不想听

张仪是一阶思维，我做了个局，等你入

陈轸是二阶思维，看穿了张仪的鬼把戏其实就是个挑破离间，这时候假设楚怀王听的进去，可以把秦国的这么一个局告诉齐国，齐楚都知道了秦国想挑拨离间，各自击破的把戏，然后采取进一步的措施，比如再反设一个局，通知秦国已经和齐国断交，并且表示愿意让秦国经过楚国的土地去攻打齐国，然后在秦国真的带兵入境之后断其后路，和齐国前后夹击

还有三阶思维，如果张仪收到楚国的信息，允许借楚国之地出兵攻打齐国，张仪看穿了楚国的二阶思维，私下派谋士联系齐国，让齐国按兵不动，自己借着楚国之道，以攻打齐国之名，行灭楚之实，打完之后允诺给齐国好处

还可以有四阶思维，楚国看到秦国同意带兵入楚，去攻打齐国了，再联系齐国，想办法

就这么一层一层的往下套，也蛮好玩的，问题是，何时是个尽头呢？或许是我就是比你高了一阶思维的时候，就可以收割你了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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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国其实是一个动态的复杂系统，每个要素的第一目的是存活，其次是扩张。而要素之间的关系很不稳定，可能随时发生变化，或合作，或敌对。

如果把战国设置为一个游戏，我相信不会只有秦统一六国这一个结局，历史不能重复，但是可以回顾它的发展轨迹。

在这种环境中的生存策略，就如上节课希特勒采用的原则：

1、一切都是工具，有用就用，没用就弃。

需要有盟友，但今天是盟友，明天可能刀戈相向。

2、所有的决策，是利益导向的理性思考，最好摒弃个人情绪。是系统思考，不是线性思考。

楚怀王就是线性思考，只看到了秦国许诺的地，没看到由此楚国和各国之间关系的变化。

3、只要对国家有利，面子和打脸都不重要。

4、即便如此，最终也可能失败。因为这毕竟是一场零和博弈。在局中的话，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。

如果有的选，还是不要生活在如此乱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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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刚参加工作不久，周末的一个下午就骑自行车去市中心的省图书馆看书，进阅览室时发现不能带包进去，门口放了一个柜子，没人看管，也看见柜子里的格子里有放东西的，我也把随身的斜跨小包放在了一个空格子里，心想爱读书的应该都是君子，不会丢失东西吧，随后就放心地进去看书了。3、4个小时后，我准备回家了，当我去门口取包时，我的包不见了，当时就懵了。包里钱不多，就是有家的门钥匙、自行车钥匙，我怎么回去呢.？......我当时很傻吧，看人只看表面，凭主观想象。其实世界是复杂的、人也是复杂的。我们作为普通人，也应该全面地思考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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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牌的人皆可参与天下的角逐，只是最后会玩出四种结局：好牌打好、烂牌打烂、好牌打烂、烂牌打好。前两者只会被历史抒写，后两者却会被历史铭记。

普通人也有自己的牌桌，把好牌打烂的事没少干，我觉得至少有两方面是导致这个结果的根本原因：一是为了获得情绪上的即时满足而屏蔽理智；二是以为自己能接受这个行为带来的后果。虽然大多数后果都不是致命性的，但会因此失去很多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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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前曾和朋友一起做了一个小工程。开始讲好的是两人利润对分。由于我没有精力参与具体的事项，就授权他就全面负责。尽管每月也有财务报表和事后审计，但整个工程下来，利润竟然微乎其微。这时我才大呼上当、后悔莫及，却又于事无补。

这件事让我不堪回首、痛并思痛，得到的教训主要有：

一、金钱可以测量人性。原本以为友谊可以天长地久，但在利益面前，还是一击即溃。

二、没有强力手段，任何承诺都是一纸空文。宁可先小人、后君子，也不要先信任、后扯逼。

三、当局者迷、旁观者清。其实很早就有其他人提醒我：要当心对方。而我就像楚庄王一样，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，直至竹篮只打水一场空时，才幡然醒悟，却已无力回天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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